Short story long.
高中我第一次背包旅行去到義大利的時候,安德烈在倫敦唸書。
我在台北唸大學的時候,安德烈在瑞典。
多年後我到了義大利唸書時,安德烈去到上海。
有一年,我也終於去到上海。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靠近。
在上海三年,我們之間雖然有共同的朋友,兩人卻始終沒有相遇過。
30歲生日那年,對我而言是一個轉捩點。
生活與工作都很順利,雖然感情一直沒有著落,反而越來越享受單身獨立的自己,照著自己的步伐,隨心所欲!
不乏沒人追,感覺不適合就趕快放生。
在我身邊有一群我從大學畢業後就認識的西班牙人,因緣際會在上海重逢。平時我們像家人一樣,只要有攤就會互揪,週末更是幾乎成天耗在一起。一起旅行、一起看展、一起煮飯、一起打網球、一起練樂團、一起逛市場、一起打電動、一起開發新餐廳、一起飯店游泳、一起玩卡丁車,一起打高爾夫、一起出席一個又一個酒會...還有數不完的home party...
設計工作的本質就是容易為了追求完美搞得沒日沒夜。剛開始加班後還會想約朋友或同事喝一杯再走,到後來常常只想回家耍廢。
不過也只是想而已,因為我知道隻身在異地的自己,最後總是很享受跟朋友見面的時間。Work hard, play harder!
這天,在加班中又接到電話,一如往常很想回絕朋友的邀約。與其說是發懶,不如說是我不想穿著當時身上那件顏色像茄芷袋的毛衣去酒吧。
回家換衣服一定會搞得太晚...如果又拒絕人家以後可能就懶得再約我...
就這樣,強打起精神,我頂著連續上班12小時的邋遢模樣,出現在當時上海的潮吧velvet。
剛到的時候人不算多,我跟三個西班牙朋友在一起。朋友點完酒就不知道閃去了哪裡。我在吧檯正低頭在回別人簡訊的時候,前面站過來一個人,他說-
"I wonder who this lucky guy is.."
有夠老派、有夠弱的撩功,加上我實在很難想像自己邋遢成那樣還有人想搭訕,這個人肯定急病亂投醫了...我頭都還沒抬就被這衝突感搞得笑了出來。
他就是安德烈。
紮了個武士頭,看起來人模人樣,有點傻傻的。
回到我朋友旁邊,他也跟了過來,我們就這樣胡聊了一下。
後來朋友想到Shelter續攤,我就跟著離開了。沒有再想過這個人。
Shelter的夜晚很瘋狂!是失眠的、出走的、半夢半醒的靈魂彌留的地方。跟自己的清醒形成強烈對比。
一個個搖擺跳動的人群中,突然有一個人向我靠近。原來又是他。
這次他說-
“妳說如果我們再次遇到,妳會給我妳的電話”
...
我說到做到了。
#不是一見鐘情